第 5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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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4 章
南川市夏季多雨，進入七月份，連著一個星期都是雨天。寫意開車行駛在一條並不熟悉的路上，道路兩旁種滿了鳳凰樹，火紅的鳳凰花如火如荼，天地間只剩下綠樹紅花。道路的盡頭是一間別墅，灰瓦白墻，很明顯的中式風格，一棵巨大的鳳凰花從院子裏伸展出來，濃烈的紅色叫人挪不開眼睛。三三兩兩的綠樹圍繞在庭院四周，用萬綠叢中一點紅來形容最恰當不過。
寫意撐傘下車，行至門前，她摁了門鈴，幾分鐘後才有人過來開門，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，看穿著打扮，應該是這家的傭人。張嫂看到是個陌生面孔，有些驚訝。家裏很少來客，更很少來陌生人。她對寫意的態度倒是很和善。
“請問您找誰？”
“我找蔣西池，蔣先生。”
聽到是來找蔣西池的，張嫂頗有些意外。她打量了寫意幾秒鐘，這姑娘看起來跟西池同齡，長得也很水靈。西池可是剛訂婚不久，突然有個年輕漂亮的陌生女人找上來，張嫂難免不會多想。
“我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寫意輕輕笑著，露出兩只淺淺的酒窩。
“唐寫意。”
名字也好聽。
“你稍等下，我跟二少爺說一聲。”
張嫂說完又關上了門。
寫意站在廊下，等了幾分鐘，大門重新打開。開門的還是張嫂。
“唐小姐，請進。”
張嫂按照蔣西池的意思，領著寫意到了西面的茶室。
寫意跟著張嫂穿過長廊，院子裏種了很多竹子，在雨中簌簌作響。
會客室的門開著，寫意進去之後，張嫂把門帶上。
屋子裏飄著陣陣茶香，桌前坐著一個人。
寫意捏緊了肩上的包，朝著那個人走過去。
“請坐。”
蔣西池微微擡頭看著她幾秒鐘，把已經泡好的茶放到寫意面前的桌上。
“唐小姐，找我有何貴幹。”
蔣西池的反應有些出乎寫意的預料，他對她的到來似乎並不意外。
寫意把肩上的包放在一旁，開門見山。
“我是梁璧月的表姐。”
蔣西池聽到她的自我介紹，輕輕揚起了下巴看她。
“我看過你的資料。”
寫意腦子裏忽然浮現電視上八點檔的劇情。果然像他們這種有錢人，都會把女主角周圍人的資料扒的一幹二凈。那正好省得她再跟他多費口舌，寫意索性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。
“蔣先生，我請求你，放過小月吧。”
茶杯裏升起的熱氣漂浮在空中，寫意看不清蔣西池臉上的表情，只能聽到他的聲音。
“唐小姐，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？”
果然有錢人都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。蔣西池也不例外。
寫意抓起自己的背包，從包裏取出一疊資料，放到蔣西池的面前。
“這些都是小月幾年前的住院單，你看看吧。”
她不相信憑借他的手段，會查不到這些。
蔣西池看到桌上那疊厚厚的單子，先是疑惑，然後是驚訝。
他拿起那疊單子，一張張看過去。
日期是他跟梁璧月分手後不久，上面的診斷是重度抑郁，有很多次的就診記錄，她看過很多次心理醫生。
一頁一頁翻過去，其中有一張上面寫著，割腕自殺。
蔣西池的心像是被人用針一針一針紮著，他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顫抖。
抑郁？自殺？怎麽會？他是查過梁浮鏡，但是從來沒有查到過這些。
蔣西池把那些病例單捏在手裏，眼睛已經泛紅。
寫意只是輕輕說。
“憑你的手段，應該不難查到。”
憑他的手段是不難查到，可是憑蔣其旻的手段，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，就一定不會走漏風聲。
“這些事情，我也是今天才知道。”
蔣西池覺得嗓子眼被堵在，似有千斤重。
可是這些對寫意來說都不重要。她之所以讓蔣西池看這些東西，就是希望蔣西池能夠因此愧疚，不再為難她。
“蔣先生，請你念在你們過去感情的份兒上，放過小月吧。”
寫意是用一種近乎哀求的口吻在跟他說話。
蔣西池聽到這句話，語氣反而冷起來，他拒絕了寫意。
“不可能。”
軟的不行，寫意只好來硬的，她的態度也強硬了起來。
“蔣先生，你們過去是很相愛。小月那個時候那麽喜歡你，把你當作她的全世界。
是你不想好好跟她在一起，你們分手，她死裏逃生，很長一段時間，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，天黑了也不開燈，她不跟我們任何人說話。看到你的照片，聽到你的名字，她會恐懼，會發瘋，我只能給她打鎮定劑。
你有親眼見過被血染紅的浴缸嗎？你知道看到自己的親人渾身冰涼躺在自己懷裏有多絕望嗎？她在ICU躺了大半個月，差一點就死在我面前，到現在手腕上還有一道很深的疤，只能長年穿長袖擋著。”
寫意邊說著眼淚控制不住流下來，她一邊擦眼淚，一邊發洩著堆積在心裏多年的情緒。
“我們不敢在她面前提起跟你有關的任何事情，你的名字成了我們所有人諱莫如深的禁忌，甚至連蔣這個姓我們都刻意去回避。
她用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從過去的陰影了走出來。
她好不容易才決定開始新的生活，可是你卻再次出現會毀了這一切。蔣先生，憑你的家世背景，想找什麽樣的女人沒有。為什麽，你還是不肯放過她。”
寫意的一番話讓西池渾身的血液都凝固，他攥緊了雙拳，控制著不讓眼淚從眼眶裏掉下來
他從沒有比任何時候都恨自己，他從來都不知道，原來自己帶給梁璧月的傷害如此慘烈。他一直都以為她離開他，拋棄他，早就走向了幸福的彼岸。原來，原來，那段感情，不僅傷他，也傷她。叫他怎麽能放手呢。
“我愛她，我不會放開她”
蔣西池的語調是那樣的平靜，寫意沒有察覺到那平靜之下的早已是驚濤駭浪。她只覺得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，很好笑。寫意忍不住冷笑一聲，諷刺他。
“可你所謂的愛，帶來的只是傷害。你當初腳踩兩只船，難道還想再重來一次？”
蔣西池皺起了眉。
“我不太懂你這話什麽意思？”
寫意索性把話挑明。
“你當初一邊跟小月談戀愛，一邊又跟別人訂婚，背著她跟未婚妻去去度假。如果不是你未婚妻找上門來，你是打算瞞小月一輩子嗎？”
“我不知道溫心找過她。”蔣西池一怔，梁浮鏡掩飾的那樣好，她跟溫心兩個人都騙了他。明明在很早之前就見過，卻假裝陌生人。
蔣西池一直以為，當初梁浮鏡之所以要跟他分手，都是蔣其旻從中作梗，他到如今才恍然大悟，“難怪她那個時候一定要跟我分手。”
寫意只覺得好笑。
“蔣先生，是你背叛了你們的感情，是你傷害了小月。如果你還對她有一絲絲愧疚，就請你放過她吧。”
蔣西池卻抱著一種魚死網破的心情，他的聲音悲涼又哀傷。
“我放過她，那誰放過我呢？”
這麽多年，他把自己困在過去的網裏，不願意出來，他從來就沒有放下她。
寫意好心提醒他。
“你跟侯映瑤已經訂婚了。你難道還想讓幾年前的事情再發生一次？我們已經承受不起了，蔣先生。”
外面狂風大作，雨絲急急地落在玻璃窗上，傾盆而下。
寫意不想再跟蔣西池多做口舌之爭，她背起包，在風雨飄搖中離開了蔣宅。
梁浮鏡傍晚出門去買東西，從便利店出來，雨勢加大，一陣狂風吹翻了她手裏的傘，連人都被帶著往後倒了幾步。
路上行人越來越少，梁浮鏡也加快了腳步。
穿過十字路口，路上只剩下梁浮鏡跟身後一個戴口罩的高個子男人。
梁浮鏡是無意中瞥見他的。她回頭看那個男人的時候，男人也看了她好幾眼。梁浮鏡想起來，這個人從便利店就一直跟著她。
梁浮鏡越走越快，身後的男人卻也跟了上來，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恐慌湧上心頭。梁浮鏡捏緊了手裏的雨傘。
就在那個人馬上要逼近的時候，從左邊路口出來一個人，一把黑色的大傘撐在她的頭頂，有人出現在她身後，梁浮鏡在雨中擡頭，看到他的側臉，徐映風已經伸出胳膊，把她圈在懷裏。
他的懷抱擋住了風雨，成了她的避風港，跟在梁浮鏡身後的男人看到此情此景，轉身拐進了下一個路口。梁浮鏡感受著徐映風的體溫，她的心裏升起一股暖意，有種想哭的沖動。
“你怎麽會在這裏。”
徐映風已經收起她的傘，拎在另一只手裏。他低頭看著懷裏的人，聲音是那樣的溫柔，
“下雨天，不安全。我送你回去”
這個世界的風雨在那一刻都與梁浮鏡無關了。
周管家送茶到蔣其旻的書房，他正在陽臺上，站在一棵羅漢松前，手裏拿著一把剪子。
“您這羅漢松又長高了一截。”
這棵羅漢松蔣其旻養了二十多年，他十分愛護。
“我一不留神，就有一條枝長歪了。”
蔣其旻說著抓起斜出的那枝，哢嚓一剪子，樹枝落下來。他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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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川市夏季多雨，進入七月份，連著一個星期都是雨天。寫意開車行駛在一條並不熟悉的路上，道路兩旁種滿了鳳凰樹，火紅的鳳凰花如火如荼，天地間只剩下綠樹紅花。道路的盡頭是一間別墅，灰瓦白墻，很明顯的中式風格，一棵巨大的鳳凰花從院子裏伸展出來，濃烈的紅色叫人挪不開眼睛。三三兩兩的綠樹圍繞在庭院四周，用萬綠叢中一點紅來形容最恰當不過。
寫意撐傘下車，行至門前，她摁了門鈴，幾分鐘後才有人過來開門，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，看穿著打扮，應該是這家的傭人。張嫂看到是個陌生面孔，有些驚訝。家裏很少來客，更很少來陌生人。她對寫意的態度倒是很和善。
“請問您找誰？”
“我找蔣西池，蔣先生。”
聽到是來找蔣西池的，張嫂頗有些意外。她打量了寫意幾秒鐘，這姑娘看起來跟西池同齡，長得也很水靈。西池可是剛訂婚不久，突然有個年輕漂亮的陌生女人找上來，張嫂難免不會多想。
“我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寫意輕輕笑著，露出兩只淺淺的酒窩。
“唐寫意。”
名字也好聽。
“你稍等下，我跟二少爺說一聲。”
張嫂說完又關上了門。
寫意站在廊下，等了幾分鐘，大門重新打開。開門的還是張嫂。
“唐小姐，請進。”
張嫂按照蔣西池的意思，領著寫意到了西面的茶室。
寫意跟著張嫂穿過長廊，院子裏種了很多竹子，在雨中簌簌作響。
會客室的門開著，寫意進去之後，張嫂把門帶上。
屋子裏飄著陣陣茶香，桌前坐著一個人。
寫意捏緊了肩上的包，朝著那個人走過去。
“請坐。”
蔣西池微微擡頭看著她幾秒鐘，把已經泡好的茶放到寫意面前的桌上。
“唐小姐，找我有何貴幹。”
蔣西池的反應有些出乎寫意的預料，他對她的到來似乎並不意外。
寫意把肩上的包放在一旁，開門見山。
“我是梁璧月的表姐。”
蔣西池聽到她的自我介紹，輕輕揚起了下巴看她。
“我看過你的資料。”
寫意腦子裏忽然浮現電視上八點檔的劇情。果然像他們這種有錢人，都會把女主角周圍人的資料扒的一幹二凈。那正好省得她再跟他多費口舌，寫意索性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。
“蔣先生，我請求你，放過小月吧。”
茶杯裏升起的熱氣漂浮在空中，寫意看不清蔣西池臉上的表情，只能聽到他的聲音。
“唐小姐，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？”
果然有錢人都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。蔣西池也不例外。
寫意抓起自己的背包，從包裏取出一疊資料，放到蔣西池的面前。
“這些都是小月幾年前的住院單，你看看吧。”
她不相信憑借他的手段，會查不到這些。
蔣西池看到桌上那疊厚厚的單子，先是疑惑，然後是驚訝。
他拿起那疊單子，一張張看過去。
日期是他跟梁璧月分手後不久，上面的診斷是重度抑郁，有很多次的就診記錄，她看過很多次心理醫生。
一頁一頁翻過去，其中有一張上面寫著，割腕自殺。
蔣西池的心像是被人用針一針一針紮著，他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顫抖。
抑郁？自殺？怎麽會？他是查過梁浮鏡，但是從來沒有查到過這些。
蔣西池把那些病例單捏在手裏，眼睛已經泛紅。
寫意只是輕輕說。
“憑你的手段，應該不難查到。”
憑他的手段是不難查到，可是憑蔣其旻的手段，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，就一定不會走漏風聲。
“這些事情，我也是今天才知道。”
蔣西池覺得嗓子眼被堵在，似有千斤重。
可是這些對寫意來說都不重要。她之所以讓蔣西池看這些東西，就是希望蔣西池能夠因此愧疚，不再為難她。
“蔣先生，請你念在你們過去感情的份兒上，放過小月吧。”
寫意是用一種近乎哀求的口吻在跟他說話。
蔣西池聽到這句話，語氣反而冷起來，他拒絕了寫意。
“不可能。”
軟的不行，寫意只好來硬的，她的態度也強硬了起來。
“蔣先生，你們過去是很相愛。小月那個時候那麽喜歡你，把你當作她的全世界。
是你不想好好跟她在一起，你們分手，她死裏逃生，很長一段時間，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，天黑了也不開燈，她不跟我們任何人說話。看到你的照片，聽到你的名字，她會恐懼，會發瘋，我只能給她打鎮定劑。
你有親眼見過被血染紅的浴缸嗎？你知道看到自己的親人渾身冰涼躺在自己懷裏有多絕望嗎？她在ICU躺了大半個月，差一點就死在我面前，到現在手腕上還有一道很深的疤，只能長年穿長袖擋著。”
寫意邊說著眼淚控制不住流下來，她一邊擦眼淚，一邊發洩著堆積在心裏多年的情緒。
“我們不敢在她面前提起跟你有關的任何事情，你的名字成了我們所有人諱莫如深的禁忌，甚至連蔣這個姓我們都刻意去回避。
她用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從過去的陰影了走出來。
她好不容易才決定開始新的生活，可是你卻再次出現會毀了這一切。蔣先生，憑你的家世背景，想找什麽樣的女人沒有。為什麽，你還是不肯放過她。”
寫意的一番話讓西池渾身的血液都凝固，他攥緊了雙拳，控制著不讓眼淚從眼眶裏掉下來
他從沒有比任何時候都恨自己，他從來都不知道，原來自己帶給梁璧月的傷害如此慘烈。他一直都以為她離開他，拋棄他，早就走向了幸福的彼岸。原來，原來，那段感情，不僅傷他，也傷她。叫他怎麽能放手呢。
“我愛她，我不會放開她”
蔣西池的語調是那樣的平靜，寫意沒有察覺到那平靜之下的早已是驚濤駭浪。她只覺得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，很好笑。寫意忍不住冷笑一聲，諷刺他。
“可你所謂的愛，帶來的只是傷害。你當初腳踩兩只船，難道還想再重來一次？”
蔣西池皺起了眉。
“我不太懂你這話什麽意思？”
寫意索性把話挑明。
“你當初一邊跟小月談戀愛，一邊又跟別人訂婚，背著她跟未婚妻去去度假。如果不是你未婚妻找上門來，你是打算瞞小月一輩子嗎？”
“我不知道溫心找過她。”蔣西池一怔，梁浮鏡掩飾的那樣好，她跟溫心兩個人都騙了他。明明在很早之前就見過，卻假裝陌生人。
蔣西池一直以為，當初梁浮鏡之所以要跟他分手，都是蔣其旻從中作梗，他到如今才恍然大悟，“難怪她那個時候一定要跟我分手。”
寫意只覺得好笑。
“蔣先生，是你背叛了你們的感情，是你傷害了小月。如果你還對她有一絲絲愧疚，就請你放過她吧。”
蔣西池卻抱著一種魚死網破的心情，他的聲音悲涼又哀傷。
“我放過她，那誰放過我呢？”
這麽多年，他把自己困在過去的網裏，不願意出來，他從來就沒有放下她。
寫意好心提醒他。
“你跟侯映瑤已經訂婚了。你難道還想讓幾年前的事情再發生一次？我們已經承受不起了，蔣先生。”
外面狂風大作，雨絲急急地落在玻璃窗上，傾盆而下。
寫意不想再跟蔣西池多做口舌之爭，她背起包，在風雨飄搖中離開了蔣宅。
梁浮鏡傍晚出門去買東西，從便利店出來，雨勢加大，一陣狂風吹翻了她手裏的傘，連人都被帶著往後倒了幾步。
路上行人越來越少，梁浮鏡也加快了腳步。
穿過十字路口，路上只剩下梁浮鏡跟身後一個戴口罩的高個子男人。
梁浮鏡是無意中瞥見他的。她回頭看那個男人的時候，男人也看了她好幾眼。梁浮鏡想起來，這個人從便利店就一直跟著她。
梁浮鏡越走越快，身後的男人卻也跟了上來，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恐慌湧上心頭。梁浮鏡捏緊了手裏的雨傘。
就在那個人馬上要逼近的時候，從左邊路口出來一個人，一把黑色的大傘撐在她的頭頂，有人出現在她身後，梁浮鏡在雨中擡頭，看到他的側臉，徐映風已經伸出胳膊，把她圈在懷裏。
他的懷抱擋住了風雨，成了她的避風港，跟在梁浮鏡身後的男人看到此情此景，轉身拐進了下一個路口。梁浮鏡感受著徐映風的體溫，她的心裏升起一股暖意，有種想哭的沖動。
“你怎麽會在這裏。”
徐映風已經收起她的傘，拎在另一只手裏。他低頭看著懷裏的人，聲音是那樣的溫柔，
“下雨天，不安全。我送你回去”
這個世界的風雨在那一刻都與梁浮鏡無關了。
周管家送茶到蔣其旻的書房，他正在陽臺上，站在一棵羅漢松前，手裏拿著一把剪子。
“您這羅漢松又長高了一截。”
這棵羅漢松蔣其旻養了二十多年，他十分愛護。
“我一不留神，就有一條枝長歪了。”
蔣其旻說著抓起斜出的那枝，哢嚓一剪子，樹枝落下來。他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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